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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恋者Aii。约稿lof私戳。
灵感来自一本劣质笔记本上的“Aii You Love”。

| YOI | 爱是一件小事 · Always There · FINAL

爱是一件小事 | Always There 篇 FINAL


一步之遥,终成遗憾

 

目录

表演服

表演曲目:

What's your name

Devoted to you

Flipped Suite


** 夹私货夹私货

** 写不动写不动

 

    最后一个是胜生勇利。

    许鸣瑗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抱着一个大玩偶双手十指相扣。这一次的冠军将会在让·雅克·勒鲁瓦和胜生勇利之间决出。全Clean的JJ稳稳地压住了短节目第二长节目四周跳失误的奥塔别克。她看向胜生勇利。同样全Clean的他正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行礼致意。她站起来将手中的玩偶扔进了场地,可惜没有扔好,掉在了边缘。那个巨大的玩偶依旧吸引了胜生勇利的注意力。他滑到了许鸣瑗前方捡起了那个娃娃。

    那是一个任天堂最新发售的等比例的雪妖女的玩偶,是许鸣瑗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伍预定到的。

    维克托的周边胜生勇利全部都有。要送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比如日本国民漫精灵宝可梦。比如“维克托吗?像雪妖女吧。对美有高要求的冰上霸主。”

    他抱着那只雪妖女滑向了K&C区,他把雪妖女塞到了维克托的怀里,然后从米拉手中接过冰刀套。

    目前的第一名是让·雅克·勒鲁瓦,第二名奥塔别克·阿尔京,第三名披集·朱拉暖,第四名则是季光虹——是的没错,季光虹。南健次郎暂列第六,李承吉暂列第七,来自美国的华裔新人选手程平则位于第八位,雷奥位列第十,中国老将曹斌则位于第十五位——这是曹斌最后一次四大洲锦标赛了。许鸣瑗长呼了一口气。

    表演滑是逃不掉了。

    几分钟之后胜生勇利的自由滑成绩公布了——自由滑单项第二——总成绩第二。总分与第一名的JJ相差3分。

    前五名变为了JJ第一、勇利第二、奥塔别克第三、披集第四、光虹第五。

    许鸣瑗接到了米拉的电话,“米拉姐——”“走吧,我们去旁边那个商场练习表演滑吧。”米拉说。

    “不——米拉姐,我——”许鸣瑗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米拉挂掉了。她捏着手机看着公布成绩后几家欢喜几家愁的选手区。她该做一个决定了。那个诱惑近在咫尺。它曾经咫尺天涯。但是现在它真的近在咫尺。它就在它面前,向她张开怀抱。

    她要登上舞台吗?她真的能做到吗?她要去追寻这个梦吗?她真的能胜任吗?

    整个场馆人声鼎沸。她耳边却回响着《Devoted to You》前奏的旋律。 那是她上场的时候。她眼前的冰面上有她的虚影,在那不存在的音乐中像一个天使一样完美地起舞。

    她注视着自己伸向远方的指尖,就连食指微微翘起的弧度都具有无双的美感。她每一次回身都是那么轻巧和随意,每一个定格都是温柔而优美的。她的每一次跳跃每一个旋转都散发着自然的美感。她像一片羽毛拂过冰面一样轻巧地落在冰面上。

    这是一个“如果是维克托来滑就一定会获胜的编舞”。马上就要到颁奖仪式了。她叹了口气。冰面上那个优雅的身影不是她,是米拉和维克托。

    她走出了赛场,在角落的小咖啡厅里用翻遍身上所有口袋找出来的皱巴巴的一共两百韩元买了一杯热咖啡。然后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她叹了口气,盯着自己伸直的双腿。她从小都按照一个运动员的水平要求自己。她的父母曾经同为运动员,维持一个运动员日常的饮食和运动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她毕竟不是运动员,曾经一口气五公里的体能在高中三年渐渐退化成了跑三千米都会喘气。她曾经拥有和现役女单选手一样的体型,一样的在纤弱之下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但是现在的她却比过去多了一圈虚胖。

    勇利对她说她要抓住那个机会。他说他知道她不可能放手的。她答应季光虹不是为了鼓励他,而是为了她自己。

    光虹根本不需要她的鼓励。

    如果她拒绝她一定会遗憾的,那是唯一的机会啊。虽然这么说来有些过分——但是她真的希望——如果季光虹没有进入表演滑,那该多好啊。她把握了机会却不需要面对失败的风险。

    她只是为了逃避选择,所谓的鼓励只是美好的外衣。她就是为了逃避选择,因为她舍不得自己放弃,但是她认为光虹做不到的,所以她答应了。

    她将腿收了回来,喝了一口咖啡背靠着墙壁侧头看向咖啡厅的收银台。那里因为没有客人而有些无所事事的年轻漂亮的收银员背靠着调制咖啡的台子玩着手机。

    ——如果季光虹没有进入表演滑,那该多好啊。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在脑海里就难以控制。然后迟早会变成可笑的怨恨。

    她在逃避选择,逃避决定,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她所憧憬的那个少年的失败上。

    这太自私了。

    是那个少年努力着试图完成她十几年来的梦想。她既没有勇气拒绝也没有勇气接受。

    这太懦弱了。

    她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热咖啡贴着她的额头。她睁大眼睛数着裤子上的花纹。——首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如果他没有进入表演滑’的想法。这是光虹过去艰苦的训练的肯定。是他坚持了那么久的奖赏。是他应得的荣耀,是他应得的喝彩。他为了今天,也为了以今天为踏板之后更高的舞台,十年如一日地练习。

    ——其次,犹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面对现在的情况,要么接受,要么拒绝。接受就去最后练习一个晚上;拒绝就要去找杜欣怡。

    ——做出决定吧,许鸣瑗。你是要这次机会,还是不要。

    她瞪着眼睛,盯着惨白的墙壁。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比赛结束一小时之后了。颁奖仪式和采访应该都结束了。既然她已经这么选择,那么就去面对它。

    她走出了场馆,就在场馆到选手住宿区那条路上的那个长椅上——那个短节目的晚上她得到勇利的鼓励的长椅上——坐着胜生勇利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米拉背对着她站着,低着头跟维克托用俄语大声地说着什么。季光虹并不在。

    胜生勇利最先发现她。他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维克托侧头看向他,也许是小声的也许是无声地问勇利怎么了,然后他顺着勇利的目光也看到了许鸣瑗。他眯起他漂亮的蓝色的眼睛看向她,也许是说了一句,“是Odetta。”

    她越发慌张,越来越想要逃走。

    米拉转过头,她精致的红发卷曲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她回头对许鸣瑗招了招手。没有梳进小小的丸子头里的几缕碎发垂在她的脸颊两侧让她看起来亲切而随和。天色已经黑了。灯光下的三个人更显得在阴影里的她平凡而黯淡。

    她越发慌张,越来越想要逃走。

    那里坐着那些展现着用言语都无法描述出的美丽的人们。

    她现在还有机会逃走,可是她已经决定了。

    她走了过去,看到勇利旁边还放着一个冰鞋的袋子。那是她的冰鞋。

    “我们走吗?去哪个冰场?你们吃晚饭了吗?”她双手插在运动服的口袋里,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她耸耸肩,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韩国的三明治真的——不是很合我的口味。”维克托站起来,一样耸了耸肩说道,“那我先去找季光虹了。”“那一会儿那个冰场见。”

    维克托整理了一下勇利的围巾,对许鸣瑗微笑了一下说了声‘稍后再见’就先走了。她看到勇利拿起她的冰鞋。她想起十几分钟前她坐在那个灯光都没有的角落里。她打开手机想要给她的哥哥打个电话,她看到她手机的桌面。那张拼接起来的图片中间是占据大半屏幕的一双冰鞋,鞋子旁边还有一本本子。她的鞋子是白色的,上面有浅浅的蓝色花纹——是她自己画上去的。不是很好看,因为太浅了,不仔细看也不太看得出来。围绕着那双冰鞋有一圈照片,她小时候的,她哥哥小时候的,他们的全家福,也有她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她和她哥哥出去玩的时候拍的。这张拼接的图片她用了一年——一种上了年纪的人回忆过去地对过去的总结。

    就是那张冰鞋的照片让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她伸手摸了摸手机屏幕上的鞋。她的目光都不能从它身上移开。

    她接过她的冰鞋。米拉拧开半瓶矿泉水,“今天主要就是和光虹合一下音乐,你滑得毫无问题,再和光虹配合两次熟悉一下就好了。”她一口气喝完了它,然后准确地把瓶子投进了垃圾桶里。

 

 

 

    维克托站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中央。冰面上的少年和少女正在做一个后外点冰二周跳。几乎同时的起跳,相同的旋转和一样轻盈的落地。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维克托还是惊讶于两个人之间的配合。他们只是平均几个月会有一次一起滑冰的机会,会尝试着配合彼此,但是他们的默契依旧令人赞赏。

    少女的滑行和技术动作全都非常标准。维克托很难从中挑出瑕疵来。

    “怎么样?”勇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他低下头手指快速地点着屏幕回复了他,“还差一口气。”

    许鸣瑗的加入注定技术动作的水平大幅下降,如果不能靠感染力抓住关注的眼睛,那这次表演滑就离失败一步之遥。

 

 

 

 

    “快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维克托给勇利发了消息。勇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回了他一句“就来”。他双手抱臂站在米拉身边。他很期待许鸣瑗的表演服,那是米拉和维克托设计的,是维克托曾经跟他说“你期待吧,那很漂亮”的裙子。

    许鸣瑗走了出来。胜生勇利挑了一下眉毛。不得不说非常惊艳,“很漂亮。”他仔细观察了这条裙子。腰部是纯黑色的,没有亮片没有暗部花纹。向下是浅红和深红的雪纺几层叠在一起,是一朵盛开的红花。向上是一条条浅灰和白色的雪纺仿佛组成了一朵半开未开的花。而围绕着少女脖颈的饰品说明了浅灰和白色的雪纺其实是天鹅的双翼。天鹅优雅的长颈盘在少女的肩上。

    很显然地视觉冲击——下半身是极深的红色,那种猩红色让人感到成熟和——欲望。

    而上半身的天鹅显然是纯洁的象征。白色和红色之间以黑色相连——在配色上就极其夺人眼球。

    “会不会阻碍跳跃?”勇利虚指了一下许鸣瑗的裙摆。

    “她只有三个跳跃动作,而且我们之前试过了,毫无问题。”米拉帮许鸣瑗整理了一下背后的裙摆。

    胜生勇利点了点头。他仔细来来回回端详着这套表演服。米拉设计的非常精妙。罂粟花中央的黑色花纹中蜕变出了优雅而含蓄的白天鹅——或者是纯洁的白天鹅最终堕落而被浸染成了摄人心魂的罂粟花。

    许鸣瑗走到了他们面前。

    “欲望——”米拉指了指许鸣瑗下半身鲜艳的红裙,“令人上瘾的诱惑。单纯而无暇——”她手指微微上移,“纯洁而高雅的美。”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差点就被披集表演滑的音乐声盖掉。胜生勇利双手抱臂,“我很期待今天的表演。她很漂亮。”

    米拉轻声地咯咯地笑了一下,“也是送给你的,勇利。”是送给我们所有人的——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然而胜生勇利可能,连前半句也没有听到。

    许鸣瑗在众人的陪伴下走向候场区。维克托和季光虹已经在那里了。维克托手臂上搭着两件外套,正在对季光虹说着什么。勇利走了过去,自然地与维克托并肩而立。维克托侧头微微低头在勇利耳边轻声耳语。勇利点了点头,也没有看他。

    许鸣瑗几乎是有些手脚僵硬地走到了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

    “你很漂亮。”维克托侧身对许鸣瑗说道。许鸣瑗轻声道谢。

    音乐结束了。许鸣瑗瞬间将目光投向冰面。轮到他们了。季光虹对她微微一笑踏上了冰面,在主持人的介绍和观众的欢呼声中滑到了舞台上。

    许鸣瑗的目光随着季光虹也抵达了舞台。她站在冰面的边缘目光聚焦着中央。季光虹已经站在那里了。他穿着上深红下黑渐变的衣服站在那里。他驾轻就熟地站在聚光灯下。

    音乐开始了。

    季光虹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以一个连接步开始了表演。欢快的跳跃、细碎的步法组成了表演的第一部分《What’s Your Name》。

    伴随着第一句歌词4-1-3成功的联合跳跃开场就收获了观众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他像披集那样双手举过头顶,随着节拍鼓掌,调动着观众的配合和注意力。直到全场都随着他一起打着节拍。欢快的乐声中他依次完成了后外点冰三周跳,仰燕,结环三周跳,大一字步和躬身旋转等动作。

    副歌变得更加温柔而并非充满活力。它变成了一种温柔的诉说和爱慕。

    “I stood on this corner waiting for you to come along. So my heart could feel satisfied.”(我站在一旁等着你的到来,这样能让我的心获得一丝满足。)

    “去吧,白天鹅公主。”维克托说道。(GO!Princess Odetta.)*

    快要到她了。米拉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Under the moon and under the stars and under the sun.”(在月亮之下、星星之下,在太阳之下)

    光虹正在做一次联合旋转,从蹲踞式旋转起跳换脚然后直起上身变成反向躬身旋转然后是半贝尔曼。

    “GO!”她听到维克托压低声音吼道。

    “What’s Your name.”(请问芳名?)

    她踏上冰面,随着主题旋律滑向另一头正在滑来的少年。灯光在她踏上冰面的瞬间就照在了她的身上。和所有观众的目光一起聚焦在她的身上。

    “Is it Mary or Sue?”

    她与光虹滑向对方,然后擦肩而过。

    “What’s your name?”

    光虹以一个三周跳将滑行方向改为倒滑,而她则进行了她的第一个动作,燕式步。光虹以逆时针而许鸣瑗与顺时针滑行。以他们擦肩而过的地方为起点,他们在冰面上一同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在这一首曲子结束的就最后同时抵达了冰面中央。

    季光虹拉住许鸣瑗的手。第二段背景音乐是《Devoted to You》,表演形式是冰舞。为了减少对高难度技术动作需求,也为了契合这段音乐的歌词:

Darling you can count on me

Till the sun dries up the sea

 

I’ll never hurt you, I’ll never lie

I’ll never be untrue

I’ll never give you reason to cry

I’d be unhappy if you were blue

Through the years my love will grow

Like a river it will flow

It can’t die because I’m so

Devoted to you

 

    这段冰舞完全由季光虹主导,许鸣瑗只需要跟随季光虹的指示进行技术动作即可。

    “Darling you can count on me”

    这一段的表演以一套相握直线步伐开始,第一个“Devoted to you”时结束。然后以逆时针方向绕场滑行,紧接着的是一套相握圆形步,在第二个“Devoted to you”时结束。

    I’ll never give you reason to cry

    I’d be unhappy if you were blue

    Through the years my love will grow

    Like a river it will flow

    与此同时的是同步捻转步,接双人旋转。这是动作中第一个较难控制的部分。米拉的编排是单足接双足旋转。在旋转中如果二人转速不同将会十分影响观感。但他们完成了。直起身子的同时季光虹向许鸣瑗伸出了手,他们拉着手继续了表演。温馨的音乐中表现得是相爱的二人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以季光虹为主导的一连串滑行都连贯而流畅。他们的手几乎没有一刻分开,少年的左手始终紧紧地拉着少女的右手引导着她的动作。

    最后一句“Devoted to You”的同时,季光虹和许鸣瑗同时起跳完成了双人后外点冰二周跳。丝毫不逊于练习时的默契和轻盈让他们又一次收获了观众的喝彩。

    落地的时候,音乐已经过渡到了《Flipped Suite》。对许鸣瑗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从现在起舞台上的主角就是她了。

    渐强的音乐中,许鸣瑗站到了舞台的绝对中央,季光虹在她两步远的地方。少女像是洁白的冰面上盛开的罂粟花。当她躬身旋转中更是如此。鲜艳的红色在冰面上是那么突兀那么吸引眼球。光虹比她稍晚一小节进入进入旋转。光虹在躬身旋转后还接了蹲踞式旋转。当光虹结束旋转的两个小节前,许鸣瑗已经结束旋转滑向了冰场的一头。

    现在主角暂时换成了光虹。照在许鸣瑗身上的灯光变暗了。

    季光虹在舞台中央停住了。他摆出了一个定格动作,像是节目的开场定格一样。然后他开始了滑行。如果记性好的话——观众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是他本赛季短节目《Let It be Me》最开始的动作。

    与此同时,许鸣瑗要做的是跳接旋转——跳接燕式。

    但是她失误了。结环跳落地后她一瞬间失去了中心有些踉跄。但是她没有慌乱继续完成了旋转。勇利在心中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他更害怕她被这次失误影响了状态。

    但是她没有。

    她表现得很好。旋转之后她滑向季光虹,将手递给他。

 

 

 

 

    许鸣瑗咽下唾沫滑向季光虹,她伸手抓住季光虹递给她的手。

    她还没有失败。这离失败还远。没有人不在表演中失误。已经到了最后一分钟,她不甘心。他们靠近,然后又一次擦肩而过。她微微低下偏向一侧的头。流露出温柔而怀念的眼神。然后单脚助滑,将自己慢慢推向另一头。她滑向一端,季光虹滑向另一端。然后在渐强的音乐开始前的第一个重音他们又一次同时起跳。她对自己喊道——我不甘心。如果在这里泄气了,我不甘心。

    落地、旋转——许鸣瑗是蹲踞式旋转,而光虹是直立旋转。动作不尽相同但转速是相同。他们始终与对方相差半圈。两束光聚焦在他们的身上。

    在旋转中许鸣瑗咬紧牙关,感受到渐渐不支地体力她重复着对自己说——只剩下结尾了。她盯着脚尖画出的弧度。那样在灯光下画出的弧度,带着冰刀划过冰面的熟悉的声音显得那么陌生。那么诱人。

    让她想起过去一个月她从早到晚在冰场辛苦地练习。她的父母所教会她的那些技巧她很多都用不上。但是她对于滑冰的那些技巧实在是太渴望了。任何一点都会被她珍藏在心里。任何一次滑冰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是珍贵的。

    在最后一个单人动作鲍步之后,许鸣瑗又一次握住了迎面而来的季光虹的手。这一次表面上是许鸣瑗为主导了。她带着季光虹完成了一连串的接续步。她的目光顺着他们相握的手看向远方。看向观众席看向舞台外注视着他们的人。那些聚焦在他们身上的镜头和目光。她几乎要留下喜极而泣的泪水。

    是的她做到了。

 

 

 

 

 

    胜生勇利坐在观众席上。这是最好地能欣赏这次表演的地方。因为这是维克托的编舞。为观众展现最美的东西的愿望,一直一直就在他的心底。

    他侧头看向了他身边的维克托。从表演一开始他就始终紧紧地皱着眉头。单手托着下巴死死地冰面。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次演出是完美的,是能给观众带来快感的体验的。

    他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直到许鸣瑗的那次失误开始。

    勇利发现他开始放轻松了。正如维克托的反应所说明的那样,许鸣瑗的表演从“标准”和“技巧远远超出原本预计”变成了有血有肉的、鲜活的。

    许鸣瑗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她绝不会放弃。如果这个失误不能摧毁她的信心,那只会激发她的斗志。她会更加更加地“用力”,去诠释这个编舞,去告诉所有人,她没有愧对他们的期望。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最开始,少年诉说着对惊鸿一瞥就一往情深的少女的爱恋,一切所求的只是得知少女芳名。他在对少女隐约的爱慕中欢快雀跃,偶尔又烦恼不已。

    又一次巧合之下,他们再次相遇,相恋。他们从未有过争吵从未有过分离。他们许下了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他们说他们要相信对方,要成为对方信赖的人。他们说他们要为彼此付出一切。他们说他们会因为对方的喜怒哀乐而揪心不已,他们说他们绝不会让对方难过。他们永远不会留下对方一个人。

    之后的一切无需用言语来解说,他们在清澈的乐声中演绎着温馨的幸福。

    这一切本该如此结束,却在表演的最后剧情转折。

    原本双手相牵的二人分开了。

    他们二人始终相差一步。不论是季光虹晚一步进入旋转、晚一步结束旋转,还是之后他们在冰面两头分别得跳跃和旋转,他们二人之间始终相差一些。他们滑向对方。但是在观众席的高处很容易发现他们是以平行线滑向对方的,他们之间始终就差一些。

    剧情转折的这一段,才是维克托最重视的,才是维克托编舞的本意。也是许鸣瑗爆发的那一段。

 

    现在音乐渐入尾声了。

    少女背向少年。在惯性的滑行中,少年推了少女一把,将她从场地的边缘推向中央。黑红色的少年将少女推开后倒滑两步,蹲踞式旋转后抱紧双膝蜷缩在冰面上。而少女靠着惯性滑到了冰面中央。她将上半身所有浅灰色的雪纺翻到了下半身覆盖了那鲜艳的红色。上半身只剩下了洁白。下半身浅灰色裙摆下隐约露出鲜红色。由于本身裙子偏长,浅灰色下还有一圈红色的裙摆。像是骄傲的天鹅翅膀边缘滴落的鲜血。

    所有的灯光聚焦在少女身上。除了她以外,世界漆黑一片。

    音乐变了。变成了一连串的极轻的连续的如流水一般的琶音。少女缓缓地滑到了场地的另一头,她回头看了舞台中央一眼。然后转过身快速滑动了几步。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她在滑行中途跪了下来,以跪资靠惯性将她再一次送到了舞台的中央。

    音乐在这一跪滑的过程中突然渐强。在少女动作定格的时刻以最强音戛然而止。

    少女跪在地上向后下腰,左手高抬,用手模仿着天鹅的头向天空伸展。大屏幕上少女的特写中还能看到少女的眼睛执着地盯着前方。红色的裙摆过长铺在了地上,簇拥着中间沾上尘埃的天鹅。

    许鸣瑗保持着动作,音乐停下的时候她还是执着地盯着前方,保持着天鹅的姿态。她喘着气。但在表演结束之前,她不会停下。

    观众的掌声终于响起了。

    不愧是米拉和维克托的编舞。

    爱慕的是人,是那个曾经巧遇的美丽的少女。

    爱慕的是梦想,是那个一见面就摄人心魄的美丽。

    少年是少年,是人。

    少女是少女,是梦想,是美。

    “BRAVO!”直到最后一刻少女跪在地上向后下腰,抬起左手臂,用手模仿天鹅的头,向天空伸展的时候——那是音乐最后的定格。维克托才把他托着下巴的手从他可怜的下巴上拿开。他站起来夸张地鼓着掌。

    观众们陆陆续续全都站了起来。夸张地赠予舞台中央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个定格的少女热烈的掌声。

    少女放下了手,喘着气直立起上身。胜生勇利一边鼓掌一边看向舞台上方的屏幕。特写镜头里的少女已经泪流满面。她捂住自己的脸,跪在冰面上。

    胜生勇利不知道这一刻捂着脸在聚光灯下大哭的少女是在为什么流泪。是因为所有观众给她的掌声吗?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轻声地为她欢呼,极响地为她喝彩。她完成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她唯一一次登上世界舞台的机会,她最终还是把握住了,而且圆满地完成了它。但这也是唯一一次。或者是为了那个失误的二周跳?表演里终究是有了瑕疵。

    少女穿着截然相反的表演服。想要更加完美的欲望——“本来还可以更好的”和“已经足够了”——单纯的简单的愿望。

    爱慕是纯洁而可爱的愿望,而“更进一步吧”是人们的欲望——不论是对爱情、对已有的荣耀。

    无论是对实现愿望的满足,还是对不完美的不满足。

    这种想要更好,想要更多的愿望,在任何时候都会让人嚎啕大哭。

 

    一步之遥,终成遗憾。

    胜生勇利转过头看向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他看着冰面说——

    “Great Performance.”

    

    “For our love.”

 

-TBC-

 

    ·我爱慕的是你身上那独一无二的美。

 

*Odetta是天鹅湖中白天鹅的名字。包括这套服装米拉的灵感也是来自许鸣瑗的英文名“Odetta”。

*裙子本身的设计就是欲望+纯洁没有杂质的祝福——这一类的感觉。裙子的图片效果昨天晚上已经发过啦。就灵魂画手我又一次上线了。

*关于下翻变装的设计——请参考普皇表演滑《小红裙》里男女切换的部分。变装后效果各位自行想象。

*脖子上那个仿制的天鹅头其实超级闷热的不知道会不会捂出痱子来。

 

一步之遥,终成遗憾

这个标题何解大家自己想啦哈哈哈哈哈。

 

这一系列篇的总标题Always There的解释和这一段想说的在这个表演滑里已经说的蛮多的了。也暂时不给大家解释?希望大家能说说看都感觉到了什么好了……

最好结合前面六篇来看。

然后这一篇中间断断续续隔了有一个月,在衔接性上真的很成问题。自我检讨。给这段打个大修标签,之后再改了。

 

 

&预告

下一个篇章开始啦。

后面就是“永远的奥古斯都篇”啦。持续掉线的尤里即将回到大家的身边,特别来看望维克托的奥塔别克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渐渐地从勇利篇已经到了维克托篇,并且维克托篇也要暂告一段落了。虽然勇利篇是第一个篇章可惜对于勇利滑冰的描写确确实实是最少的,勇利滑冰的部分是正文最后一个篇章。在勇利之前还有维克托一个篇章——怎么讲,我可能是确实偏爱维克托了一点吧。

 

难为大家看了前面八千字之后还要看我叨叨几百字了。

 

还是希望大家能说说看认为“一步之遥,终成遗憾”和“Always There”这两个标题何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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