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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恋者Aii。约稿lof私戳。
灵感来自一本劣质笔记本上的“Aii You Love”。

[YOI]爱是一件小事 09

爱是一件小事 09

 

前情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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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Mad World

 

**如果在本文中发现任何类似于童车之类的思想不健康不正确的内容,请务必立刻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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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托在四大洲赛前一天下午去机场送尤里,“你知道的尤里,雅科夫也很关心你,但是你一直觉得他很烦,你挂了他七次电话,我希望下次你不要这么做,他今天早上四点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他托我叮嘱你,小心一点。”他拍了拍尤里的肩膀。尤里翻着白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听着维克托的唠叨。维克托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面的帽子,然后挥了挥手目送尤里跟着谢尔盖·布拉金斯基走进了安检。他站在人流中,微笑着挥手。尤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给了尤里一个胜利的手势。尤里“哼”了一声转过头走进安检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维克托将手插回大衣口袋里。沉默了一会儿,猜测尤里大约已经通过安检后转身离开。时间还早。现在没有到勇利睡觉的时间。

    下午一点,勇利那边应该是晚上七点吧。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回复了勇利给他发的晚餐图片。他扫视了一圈机场的餐馆,选择了一家走了进去,随口点了招牌套餐。他带着口罩和宽子妈妈给他和勇利织的情侣毛线帽,遮盖了他所有明显的特征。等餐的时候他打开SNS直接点进披集的个人主页。晚餐果然是披集、光虹和勇利一起吃的。他毫不意外这张照片看起来并非披集的自拍杆拍的,这张照片应该是许鸣瑗或者是米拉拍的。

    他和米拉有个小惊喜要给所有人,希望不要太早泄露才好。

    他端着餐盘走到角落坐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勇利。他想了想又配上了一张自拍,全副武装,帽子和口罩掩盖掉大部分特征的照片。勇利并没有给他回复,他猜勇利有可能还在和他们一同用餐。他兴致缺缺地拿起叉子,将食物送入口中。然而连吃了四个月的日餐让他突然有一瞬间有点想念俄罗斯菜,即使是这些粗劣的餐馆都让他有些开心地一挑眉毛。但是他不能表露出这样的意愿,是他把勇利从他的故乡和曾经熟悉的同伴教练拖到陌生的俄罗斯的,如果不能让勇利在食物上感到亲切,勇利一定会非常孤单,这里很多人甚至不会说英语。他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给勇利表达他对勇利和勇利令人惊叹的料理手艺的想念后放下手机开始吃午饭。

    真羡慕尤里可以肆无忌惮地点菜要勇利做皮罗什基或者早餐的布林饼。他有的时候也想让勇利学着做俄罗斯菜--但是每次看到勇利系着围裙哼着歌炸猪排的时候的样子他总是开不了口。

    他将勺子放回了餐盘里,果然还是勇利的手艺更好一点。看着没动几口的午餐他叹了一口气。回家做点什么吧,他昨天还买了两块牛排和一堆冷冻薯条,家里也有很棒的蔬菜可以变成天妇罗。午饭和晚餐就这么解决吧。明天可以吃食堂,或者和格奥尔基一起去吃。总之等个三四天勇利也就回来了。

     他打了个车回家。玛卡钦蹲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在看到维克托的瞬间,玛卡钦跳了起来摇着尾巴,然后飞奔向大门口。

     ——玛卡钦永远在家里等我。

     维克托打开门,在玄关处蹲下来。玛卡钦迈着小碎步走到维克托的身边,他摇着尾巴,轻轻地叫着。维克托蹲着抱住了玛卡钦。他多想这样抱住勇利,就这样紧紧地抱住勇利。他只需要沉溺于温暖和怀抱,丝毫不用思考什么时候会失去。玛卡钦不会离开他的。他不会让勇利离开的。他关上大门,将大衣挂在了门口。有一瞬间不习惯吧台上没有麦茶或者牛奶——他今天起晚了,忘记给自己准备了。如果是勇利的话绝对不会忘记的。他走进厨房看了一圈,水壶里没有热水。前两天直饮水管坏了。

     他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利乐包装的苹果汁。今天晚上如果不去一次超市,那明天玛卡钦也要没水喝了。

    他撕开吸管柔弱的包装,叼着吸管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客厅里只有玛卡钦坐在软垫上摇着尾巴。通常勇利会在他身边切菜或者洗碗,也有可能就坐在吧台边和他一起喝刚打的果汁,尤里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即使他们已经斥责过他很多次这样对他的脊椎不好——对,电视!他叼着吸管小心地捏着那盒已经被戳开了的苹果汁大步走到了客厅。他打开电视,换到正在播放午间新闻的频道。他把声音开得很响。

     他把吸管戳进苹果汁里,一口气喝掉了几乎整盒。玛卡钦跳上沙发趴在维克托的手边,目光盯着电视机上彩色的变换的画面。维克托从沙发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他的平板电脑,他要开始看那些青年组选手过去的表现了,毕竟暂代青年组的教练也是自己选的。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声音调轻了一些,随手把遥控器扔到了电视机前马卡钦专属的懒人沙发上。完美命中的时候他挑了挑眉毛吹了声口哨。

    他戴上耳机隔绝了电视的声音。时间一点点过去。才看完第三位选手的比赛维克托就忍不住关掉了视频。他们对乐曲的理解令人扼腕叹息。尤其是安娜·韦罗斯,维克托知道她,新生代的混血小公主,她上个赛季选择了探戈––她适合滑《天鹅》,而不是探戈。

    她为什么不换一首?

    维克托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种拙劣的演绎和诠释,维克托自己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没有灵魂倒还好说——他们甚至连表面的“伪装”都破烂不堪。

    他们应该换一首,这是对这首曲目和他们自己好。他们无穷的可能性都被他们浪费了。

    他突然灵光一闪——雅科夫电话里所说的,他莫名其妙的下坡,他很清楚来源于自己对于与勇利之间的感情的不确认和怀疑。他焦心于勇利对他的不信任——他暴躁于自己对勇利的不信任。他无法改变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的家里只有他和马卡钦,没有别人。马卡钦每天会在门口等他训练回来,即使是他出远门的比赛之后,他回到家马卡钦一定会在门口摇着尾巴等他——就像今天他从机场回来的时候一样。他来到圣彼得堡求学太久,以至于和家人的关系略为生疏。他更习惯呆在圣彼得堡,感恩节圣诞节一定要说——也喜欢赖在雅科夫家里过。维克托深知自己的下坡来自于哪里,维克托在过去冷战的一个月里,看到了勇利的退缩,他知道勇利有多么爱他,他也明白勇利的内心有多么害怕。勇利是一个倔强又坚强的人——如果勇利选择了摆脱他来成全勇利自己内心的爱——维克托丝毫不会怀疑这样的事情即将发生。

    ——勇利可能会离开我。

    这个念头在维克托的脑海里疯长,盘踞了他所有的思维空间。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恐惧,他努力地让勇利感觉到他的爱,他乞求他的信任和陪伴。但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是不会关闭的,他在害怕,并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所以他无法再演绎他原先准备好的曲目。因为他也不坚信他们之间的爱了。他当然也能在冰上诠释这种情感,毕竟过去不是所有的曲目他都有所体验。他试图表达,却总会归于对自己的质问。失去了灵魂的表演,当然走了下坡。

    ——所以为什么不换一首曲目呢?

    他问自己。如果这些事情暂时还是无解的,那为什么不换一首曲目呢?一首更贴近自己现在的心情的,还“活着”的曲目。

    维克托后悔他把遥控器扔出去了。他不得不放下平板电脑,捡起遥控器,遗憾地关掉电视,和电视上那位长相精致声音稳重优雅的播音员姐姐说再见。他走上楼。打开书房的电脑和音响,他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这首《Der Prinz ist fort》是他曾经为自己的滑冰生涯准备的告别曲目。时光飞逝,带走了他的体能和具有可能性的未来;他对滑冰的爱在孤独中被埋没,他追求着观众的喝彩,追求着观众那一瞬间给他的喜欢——这让他感到被陪伴着——他明知这是在消磨自己的滑冰生涯,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迎合观众的喜好,每一次希望得到更多的赞赏,成为了他在冰上沉重的包袱,那让他痛苦——对失去观众的恐慌,对再次孤独的恐慌。

    现在他要为这首曲子赋予第二重的含义了。

    ——我亲爱的勇利啊,请不要离开我。你所斩断的荆棘会变本加厉地束缚和伤害我。

    他站在书房外的小阳台上,端着热咖啡。小阳台上缠绕着精致的假花——维克托以前不知道勇利会喜欢这样的装扮——胜生乌托邦里勇利的房间也只是普通的样子。

    勇利说改造一个花房养鲜花还有这些装扮在外面的假花(因为俄罗斯太冷了)能给这个房子增添生活和家的气息,很温馨的。

    维克托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整个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温馨的生活和家——勇利是这么期盼着这个房子的。

    现在回想起来却甚是讽刺——勇利和他寄予“温馨的家”的期望的房子里上演地却是一幕幕互相折磨的戏码。

    他们都知道和对方之间有隔阂,他们都知道问题出现在自己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先伸出手给对方。他们在黑暗里看着远处对方身上的光芒——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等待着对方走到自己身边。

   书房的音响里音乐剧的声音被视频电话的提示音覆盖。维克托走进书房,刚准备点接受,他却看到暗淡的屏幕里反射出的自己微红的双眼。他立刻将移到接受上的鼠标光标挪到了切换至语音聊天上——“嗨,勇利,俄罗斯这边今天下午是阴天——会显得我脸色不好的——”他以前用过这个理由——就在勇利去参加全日本花滑锦标赛的时候,勇利不会感到奇怪的。

    他刚准备开口跟勇利分享他今天——成功地给自己做了午饭,还有跟他说说那些青年组的选手,雅科夫凌晨就给他打电话叮嘱尤里的事情把他吓得,他以为是勇利出了意外——如果勇利有什么想跟他分享的那就更好了,“我今天——”

 “啊,维坚卡我们一会儿再说好吗,光虹要我去他房间一趟,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以免你因为我太晚都没有给你打电话而不安。”勇利语速飞快地跟他说,“那我先去光虹那里了,回来跟你说,我觉得不外乎赛前紧张吧。我先走啦。”

    维克托用力地捏着咖啡杯,捏到自己关节泛白,他抿着嘴唇听完了勇利地话。他慢慢地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但这多么可笑!勇利只是和朋友去聊个天。他听见自己愉快的声音,“好的,我会开着电话等你的。”

“我爱你,维克托。”

“我也爱你,亲爱的勇利。”

   他把鼠标拍在桌上来发泄他无名的烦躁。

    他看向窗外被俄罗斯的寒风吹得乱动又结霜的假花无端地看到寒冷刺骨。

    他跑到他们的卧房里将那床被子抱起来假装自己拥抱的是他的爱人——这是他们相拥而眠的地方。是他所有最快乐的最轻松的记忆的来源。他们拥抱着,在俄罗斯的寒夜里,陪伴着彼此。

    马卡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外。

    可是这一次维克托感到马卡钦也不能拯救他了——如果以前他只是孤单,那失去勇利让他孤独。他的灵魂将永远没有归处。

    他无法理解自己这种无端的恐惧和难言的绝望——也许他们只是在他心里积攒地太久了,从他没有送勇利上飞机开始,从他们开始冷战的时候开始。今天只是借着《Der Prinz ist fort》的背景音乐和他被打断的热情爆发了出来。

    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好叫自己的心得到一点形式上的安慰和冷静。

    片刻过后,他明白自己好转了。他将自己像是在日本和勇利、尤里一起通宵看鬼片电影那样裹在厚厚的被子里。他回到了书房,裹着那床被子坐在了椅子上。

   他拿起抽屉里以前准备的《Der Prinz ist fort》的乐谱。他在等勇利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勇利就回来了——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他听到了宾馆房间门合上的声音,但是勇利没有开口。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翻了翻谱子放在桌子上——“勇利?”

   他听到勇利走动的声音,以及勇利有些沉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勇利抱着那个大娃娃吗?

 

-TBC-

再接第八章的结尾看呀!一刀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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