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nymous.M ;

无性恋者Aii。约稿lof私戳。
灵感来自一本劣质笔记本上的“Aii You Love”。

| YOI | Song at the end of day

Song at the end of day

**私设如山

**退役隐居设定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胜生勇利


节选:那棵树上长着金黄色的叶子。他不可抑制地这么想。棕色的树枝上长着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像是新生的,像是老去的。


BGM:Papillon ——Secret Garden


        勇利把煎蛋翻了个面,他用余光瞥到头发上还滴着水的维克托裹着一条厚厚的白浴巾走进了厨房。他把煎蛋从锅里铲了出来放到装饰了一朵小红花的盘子上,那上面还放了几条有些蔫的胡萝卜条。

        维克托蹭到勇利身边用两个手指捏起一根胡萝卜嫌弃地咬了一口。他侧头枕在勇利的肩膀上,湿漉漉的头发让勇利有一点点难受。

        勇利将第二个煎蛋也从锅里拿了出来放进了维克托的盘子。他将火关掉,用抹布稍微擦了一下桌面。他转身拿起长长的浴巾的一个角把它掀到了维克托的头上,包住维克托的头,狠狠地揉了几下。然后他“背着”枕在他肩上的维克托走到客厅,他从茶几下面的储物箱里摸出一把梳子,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梳着维克托的头发,然后用干毛巾细细地吸掉上面的水气,如此反复直到他觉得不会让维克托感冒才停下。

        维克托靠在勇利的身上,保持着一个很难受的尽力低头的姿势将头发交给他打理。他闭着眼睛轻轻地揉着手里的一团浴巾。厚厚的。直到煎蛋变凉,烤面包变脆,他们才坐下来享用早餐。

        最后一点点胡萝卜也被他们吃完了。鸡蛋只剩下三个了。面包还有一片。

        但是——幸好——维克托放下叉子看向勇利——幸好,今天早上,一切就结束了。第二轮检测结果昨天晚上出来了,所有人都是阴性。他们可以回家了。

        勇利看到维克托剩下一堆胡萝卜的早餐碟。他没有去看维克托即使他已经感觉到了维克托的注视。他沉默地把盘子放回冰箱。然后给维克托倒了一杯白水。维克托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他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又给了勇利。他坐着不动,姿势上有些颓废。勇利接过杯子洗干净放回了架子上,转而又去洗锅,每天都是这些任务,每天都是这个顺序。维克托坐了十几秒,他好像在看着勇利又觉得自己其实只是在发呆。

        他站起来从玄关的衣柜里找出两件大衣和两件围巾。把其中一套递给朝他走过来的勇利。勇利穿上大衣,任由维克托把围巾系成他自己喜好的样子。他将手放到维克托递过来的手里。维克托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勇利的手。

        维克托伸手握住了门把手。他握住门把手,却却迟迟不推开厚重的铁门。勇利看到维克托半低着头看着他自己的手。勇利捏了一下维克托的手,给转过头的维克托一个微笑。

        维克托也回给勇利一个微笑,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被铁门阻隔的刺骨寒意涌入了他们的家。维克托一出门就把门摔上——生怕再晚一秒他们的家里的温暖也会被寒风搅碎。

        街上空无一人。

        他们顺着门口的马路往下走。

        街上空无一人。

         整个城市一片死寂,没有行人,没有车辆,路边的商店不是被人砸坏就是放下了难以破坏的卷帘门——但它们都一样的伤痕累累。要不是维克托一直都在关注新闻上的死亡人数和疫情报告——他真的要以为这个区域只剩下他和勇利两个幸存者了。

         他们经过一家咖啡店。店主是一对老夫妻,有七十多岁了。维克托买他们存下来的面粉和咖啡豆,那时候他们还匀几根胡萝卜给维克托。上一周第一轮检测的时候,老爷爷的结果是阳性,他们一起搬进了医院。不知道是从那儿传染上的。那时候维克托和勇利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食物——够他们在自己的家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维克托还记得自己从超市拿走一盒鸡蛋和一大袋面包的时候抽出两张纸币放进收银台的感觉。

         就像他刚刚推开门的时候一样——即使自己清醒地知道没有人会收走这些钱,它们会一直躺在这里直到他们全都死在这里——但他忍不住想像过去一样生活。给收银员卡和钱的时候抱怨一下天气,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一枝玫瑰,在店员小姑娘的祝福声中走向在街角等待他的勇利。如果永远不出家门,他就不会意识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家里的生活——除了没有借住的尤里和玛卡钦以外一切照旧。

         他和勇利每天会在跑步机上锻炼,在芭蕾舞房里继续他们的必修课。他给勇利煮咖啡,勇利对着谷歌做晚餐。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来掩盖毫无声音的死寂。他们反而不愿意跟对方说话,经过彼此的时候轻轻蹭蹭对方的脸颊。他们借此享受默契和爱意,他们借此隐藏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维克托靠“自我封闭”来刻意忽视这场灾难。但是如果推开门,维克托就会想起——一场可怕的传染病降临了这个偏僻的地方,这个秀丽的小镇子现在却是一片荒芜和死寂。人们对彼此避之不及,仿佛多看一眼对方就会染上无法救治的疫病。两周前,勇利不知道自己对蜜蜂过敏,他被蜜蜂蛰了一下,后来开始发烧,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打了医院的电话。维克托站在门外,额头抵着房门,他做不到踹开门进去,也做不到离开勇利。他只记得自己站在房门口拒绝医生带走勇利。医生“嘲笑”他关心则乱——或许他们两个都是如此——勇利只是蜜蜂过敏,却被他们两个搞得像生离死别。

         他们拥抱着彼此。活像一出滑稽戏。

         勇利想起那时的情形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他发现他们正好走到了一家水果店。这是离他们家最近的一个。勇利每天都会来挑选新鲜水果,店主是一对和勇利差不多大的年轻情侣。女孩子是俄罗斯族人,特别喜欢喝香蕉奶昔,梦想是从音乐学院中脱颖而出加入当地最好的合唱团。勇利每天见到他们的时候,男孩子不是在挑香蕉就是已经挑好了正在做奶昔。

         勇利无法想起自己得到确切消息时的反应——他正在买水果,或许还在听女孩子说她在考试中的优异表现。小镇上染病的几个人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季节交替之际有些流行性感冒也是正常的,当时女孩子叼着吸管正在咳嗽——直到维克托拉着他回到了家里,告诉他那些住院的人都死了——虽然暂时还是谣言,但恐怕这不是普通的季节性疾病。

         勇利第一反应是给尤里打了电话,让他比完赛就不要回来了,在米拉或者奥塔比克或者米凯莱或者JJ随便谁都好家里住吧。

         勇利和维克托出于谨慎没有出门。两天后,这个热闹的小镇被隔离了。游人众多的美丽小镇却突然变成了“世外桃源”。这是一座空城。

他们收到了尤里寄来的几大箱包裹:方便面、代餐粉、压缩饼干、明显是从光虹那里搜刮来的腊肉和披集最喜欢的泰国龙虾片。正是这些东西让他们两个能够两三个星期不出房间,躲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三个星期后——这个小镇不在医院里的,就没有几个人了。这是一座空城。最大的考验变成了怎么找到更多吃的——政府送进来的物资被哄抢一空,很多人都领不到。

         维克托经常啃着面饼看着窗外跟勇利抱怨,这简直是世界末日!他吃腻了方便面,只愿意啃面饼就白水。勇利放下切了一半的腊肉接不上话。

         他们的住所在隔离区的偏外沿,离名义上的隔离线只有两条街。隔离区中央的医院——那里才是世界末日。勇利转头看向电视机。电视机里有穿着防护服的记者的报道。医院里挤着哭喊的病人。大部分的物资都在他们手里。然而那些食物被他们扔在地上,踩在脚下。他们丝毫不在意这些。即使他们当中有些人看起来已经如同一根枯黄的竹竿一般,他们也对那些食物视而不见。他们浑浊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安放。偶尔有一双眼睛看向镜头,隔着屏幕勇利都能看到里面的深不见底的绝望。毫无生机的眼神让摄影师也难过。镜头很快切给了旁边的医生。

         背景里的病人们突然有了神采,他们看着走来的医生。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那医生走到一个看起来还没有被疾病拖垮的人身边说了什么。那个人爆发出一阵哀嚎——更像惨叫——一下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力。他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直到维克托把电视关掉勇利才发现他看得太入神了。维克托将勇利拽到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勇利蹭掉了他脸上的泪水,半分钟后维克托放开了勇利。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勇利说。维克托没回复他,维克托没说话。他背对着勇利,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才是真正的末日。

           和自己最爱的人分离,和自己的未来突如其来的分别。昨天还盛开的康乃馨今天就因为无人打理而凋零。

        他觉得——和自己最爱的人分离,本来还怀揣的美丽的梦想突然对自己合上了大门变得遥不可及——这才是最可怕的末日。尤其是它以死亡的形式大规模地降临的时候,路边的白桦树都看起来有两分凄凉。那时候他们看着电视,吃着压缩饼干,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单调的无趣的生活。勇利当时甚至怀疑他们是否还有一天有机会逃离现在的紧束。

        但是他们终于还是回归了平常的生活。他们走过了水果店,和早已不在里面的两个店主道了别。他们站在了路口,现在正是红灯的时候。

        行道树站在他们的身后,用几片薄薄的叶子去抵挡还没有升起的阳光。维克托拉着勇利的手,他们肩并肩紧挨着彼此。自行车倒在路边,被风吹落的叶子铺在路上。他们拉着手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巧地踢开一颗小石子无声地落在厚厚的叶子上。

        绿灯的时候他们拉着手走过斑马线。他们走上桥,坡度缓缓地爬升,白色黄色相间的小瓷砖上的污垢许久没有清理。勇利抬起头看向河。风吹得他下意识地眯了眼睛。冰雪早就化开了,河水缓缓地流动起小的波纹。河边没有人垂钓,没有人晨跑。只有一颗橙红色的太阳缓缓地爬升。

        他拉了拉维克托的手停下了脚步。维克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升起不久的太阳。照耀着的是升起,升起,升起的太阳。

        维克托笑了一下,拉着勇利的手继续往下走,他一抬头看到了路边的一棵树。

        那棵树上长着金黄色的叶子。他不可抑制地这么想。棕色的树枝上长着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像是新生的,像是老去的。

        但是它们是金黄色的,泛着这个世界上最华贵的颜色之一,以最普通的身躯,泛着最珍贵的颜色。这一棵树枝叶稀稀拉拉的,一片片都能看清楚,一片间隔另一片好几个叶片宽的距离。该是衰败凋零的景象,却随着它们金黄的颜色变得耀眼和震撼起来。

        它们是金黄的,这个世界上最华贵的颜色。

        “你带手机了吗,勇利。”

        “……没有,我忘记了。”

        他也没有带,也是,他们不需要移动通讯。他的手机已经三四天没有充电了。

        那些叶片孤零零地在枝头独自抵抗寒风。远处一看,它们又是同一棵树上的叶子,漂亮又美丽。一眼看上去整棵树都可爱而精致。即使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它们在风中冻得发抖,咬牙坚持着不从枝头飘落,维克托一眼看上去的金色不过是一种浅浅的枯黄。

        也有可能是新生的嫩黄色。维克托心想。

        维克托曾经怕这无人的街道。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街道。他只能紧紧地握住还在他身边的勇利。这让他知道自己还不孤单。他曾隔着门告诉勇利他绝对不会离开。他也恳求勇利不要离开他。勇利开着玩笑跟他说,即使他死了他也会作为鬼魂在维克托身边驱赶走坏人的。

        他们隔着门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陪伴着彼此。

         他们下了桥。到了路口。

         离名义上的隔离线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背着消毒液的医护人员最后一次走过街道。维克托侧身挡在勇利身前防止了消毒液溅到勇利身上。

         “一会儿回家洗。”勇利说。

         维克托说,好。

         医护人员停下脚步扯下口罩对他们咧嘴一笑,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儿,有着一双浅蓝色的漂亮眼睛。他说,“先生,春天快乐!”

         “春天快乐。”维克托和勇利对他重复了这不太平常的问候语。

         他们隔着十几米就看到了尤里。他身上的老虎头blingbling,比他的金发更加显眼。

         小镇“排钟”的声音响起了,警察收走隔离带。

         第一下钟声敲响,尤里冲过还没有走开的警察,却没有人再拦着他。

         第四下钟声敲响,尤里跳起来搂住维克托和勇利。

         第六下钟声敲响,他们三个抱住彼此:“欢迎回家。”

         维克托抬起头对站在一边的米拉、披集、格奥尔基和稍远的克里斯、光虹、JJ笑了笑,他吹了声口哨:“先生们,春天快乐!下午有本地合唱团的庆祝演出,要一起去吗?”——资助这一场演出的正是顽强地熬过伤病的水果店情侣店主。勇利想起这件事笑容变得更灿烂,“女高声部这次有非常厉害的成员加入。”

         米拉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春天快乐——非常乐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回家吧?”她将手里提着的装满新鲜食物的袋子略微提起来了一点。

         她身后还有很多人,他们冲了进来,让这个空城温暖起来。勇利转过身对着那些早就跑过他身边的人无声地,作了口型:“欢迎回家,春天快乐。”

         不论他们的亲人或是朋友是否幸免,都要对他们说一声“欢迎回家”。无论生或者死,他们所爱的、爱着他们的人都永远不会离开他们。他们永远都在。永远让他们不孤单。

         不论曾受到什么样的痛苦,忍耐痛苦的灵魂总是伟大的。这些背负痛苦的伟大灵魂要带着死去的生命和梦想,迎接已经到来的春天。

         春天快乐。

 

-作者的部分-

         嗯这次的短篇初衷其实来源于在现实中看到的那棵“金黄色”的树。感觉和YOI的关系突然没有那么紧密了来着、不论是本身,还是关于维勇的部分。原创之魂有点放肆了。

         文风稍微有点偏向日轻了……

要说的话里面的确是有对维克托和勇利分别的个人描写。比如对于维克托,重要的是【不再孤独】,对于勇利更重要的是【与所爱之人的联系和实现梦想】。

         两个人的互动细节也没有少加。比如黏在勇利身上的维克托、帮维克托做早饭洗衣服的勇利。但是比起上一段说的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

         勇利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而勇利和维克托恰好都是【奉献型】的——他们敏感、机械性地付出对彼此,对家人,对熟人,对观众,对所有人的爱。

         最后还是没有给俄罗斯族小姐姐便当,让他们两个一起还能继续梦想。所以俄罗斯族小姐姐会不会去《爱是一件小事》客串呢?

 

         作为这周依旧放飞自我没有写《爱是一件小事》的补偿。现在公布尤里·普利赛提的表演滑曲目。

         《Colour of the Wind(End Title)》——Vanessa Williams

        除了小毛没有人能滑这个曲目了在我看来。笑。

        欢迎提出修改意见,我一定会认真考虑并回复的。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春天快乐!

 

    小松川未响

    2017-4-9

    敬上

 

        “照耀着我们的是升起、升起、升起、升起的太阳”

                                             ——《精灵宝可梦日月篇》《喵喵的叙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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