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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件小事 Always There VI

** 考完了！！

** BGM： Flipped Suite

** 这篇这么短的原因是我把上个月给光虹的编舞忘记了【一个耿直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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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搅拌咖啡的不锈钢小勺子嘭地敲到了洁白的杯壁上，“你决定好曲目了？”他挑了挑眉毛从微不足道的吃惊里把自己叫出来，然后继续搅拌着咖啡。

    勇利往他的咖啡杯里又扔了一块方糖然后继续说道，“是的，两首都出自《Mozart！》。”维克托抬起眉毛，这让他脸上出现了几条显眼的抬头纹，他撅起嘴，“又是莫扎特，好嘛，我们三个人——全都是那个德语音乐剧！”

    勇利接过维克托递给他的奶精，“大概是因为年初我们三个一起去看了它在俄罗斯的首演吧。都是你买了票的错，维恰。”维克托举起双手怂着头，“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所以说，是哪两首？”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又皱起了眉头，看到对面勇利促狭的笑容，“——哇你故意给我多加了一块糖？或许不止一块儿？”

    “回报你昨天那张冰块脸，多吃点糖会笑得多一点吧。”勇利举起小勺子无所谓地看着维克托，“是《星星上的黄金》和《人如何冲出迷雾》”

    维克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不觉得《心如钢铁》更适合你吗？”“‘你们也想决定你们的角色吗？你们在观众眼里只是小猫和小猪而已。’这话是你说的吧。”勇利立刻打断了他，语速飞快地重复了维克托曾经说过的话。他刻意还单手食指点着下巴，模仿着维克托当时倨傲的神情。

    维克托一下就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认输。”

    他们又谁都没有说话，面对面坐着搅拌两杯可怜的咖啡。

    “你喜欢就好。”维克托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扯出一个夸张到过分的笑容，站起来，俯下身子亲吻了勇利的额头，“谢谢你的‘甜蜜’，尼基福罗夫先生。”

    他转身就走。

    勇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今天晚上要么滚回自己的房间要么就睡浴缸吧，胜·生·先·生，地毯也不会留给你的。”

    “随你吧，今天晚上你要是喝醉了我也不会把你背回房间哄你睡觉的——也许还会录下你的钢管舞和表白当闹铃？”

    “哟哟哟今天师徒组还在秀恩爱吗？”米拉把餐盘往勇利旁边的位置上重重一放，“行行好吧，给长期与男朋友作息时间错开的我一点活路好吗？”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勇利轻声打了个招呼。“——维克托！”米拉刚准备开口，维克托就走了回来一把拉起勇利，“我们要去准备自由滑了。米拉小姐。”维克托将一杯温水塞进勇利手里，“走吧。”给米拉留下一个促狭的笑容之后维克托仰着头转身就走。

    走到餐厅门口，维克托从口袋里拿出mp3和耳机给勇利戴上，然后拍了拍勇利的肩膀率先走向场地。之后就是在选手区漫长的等待。勇利耳边一遍遍重复着《Yuri on Ice》的曲调，目光虽然注视着冰场脑子里却不停地模拟着自己合着音乐的动作。每一帧每一秒每一次起跳和用力的感觉都仿佛亲身体验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处应该露出什么眼神，下一处应该扬起一张笑脸，那双手应该表现出柔美，那双腿应该表现出坚决。随着流水般的琶音流淌在他心中的是一种无名的冲动、一种熟悉的执着，要向这个世界展现最美好的自己、自己心中美好的艺术的愿望。

    他时而是自己的摄影师，时而又是自己，间或是观众，他审视着自己，告诉自己还能变得更加美丽。

    维克托把他的耳机摘掉的时候正是南健次郎的自由滑《罗恩格林》的尾声。勇利先是看了一眼维克托，得到他一个微笑之后看向了冰面。

    “下一个是光虹，我们过去吧？”维克托轻声说。勇利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候场区。JJ和奥塔比克等人已经到了。勇利和维克托微微点头向几人问好示意。维克托拉住勇利的手腕，带着他越过众人走向冰场边——季光虹刚刚上场。

    节目前半段的配乐是《A Teenager in Love》。节奏明快，歌手的声音带着淡淡地忧愁讲述着青春期恋人之间不值得一提却令人感到困扰又亲切的小烦恼。明明歌声充满了纠结与苦恼，背景的乐声却始终雀跃不已。

    季光虹将重要的跳跃（一个四周跳和一个联合跳跃）都放在了节目的后半段。黑与红的大色块拼接的表演服是很符合背景音乐的风格，带着少年故作老成的感觉，带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朴素感。

    开场光虹双手合十贴在脸颊一侧，闭着眼睛侧头，微微屈膝表示出“睡眠中”的样子，音乐响起，他睁开眼睛，脸转向另一侧，夸张地伸出手指着一边插着腰似乎是在和谁争执。然后低下头叹气耸肩表现出无奈的表情。他开始滑行，提速，结环三周跳——落地轻巧，他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掌表面上却佯装“苦恼”地捂住脸，低下头又摇了摇头，是在表现出与恋人吵架后想要生气复而无奈、想要和好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小男孩”的样子。随着音乐他开始完成编排步法，一个动作接着另一个动作几乎已经是他下意识的本能的反应。他围着整个场地逆时针一圈一圈地滑行，注意力一直追随着节目的进度来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表现力，在连续步中，他要表现的是第二天又见到那个心仪的姑娘时的紧张，想要说话却咬着嘴唇坚持的脾气。在另一个结环跳的准备期间他有些紧张——他这样会不会太惦记太夸张了？过于注意自己的表现——会不会太用力？一瞬间的分神让他落地重心有些不稳——但是还好没有失去对中心的把握。他飞快地闭了一下眼睛将担忧甩出脑海。

    音乐进入了后半段，从活泼明快的人声变成了轻缓的钢琴曲，是电影《怦然心动》的主题旋律《Flipped Suite》。

    季光虹保持着高速滑行，准备进入唯一一个四周跳。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他会不会失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和第一次他完成跳跃、第一次顺利完成全套表演的时候一样。他看到赛场边缘掠过的一张张脸。他看到了披集、看到了他的教练、看到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参加比赛的曹斌前辈、看到了勇利和维克托。

    维克托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季光虹的目光从维克托身上也是一掠而过。但他突然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也要成为这样的选手，能够成就自己的梦想的选手。

    起跳，旋转，落冰——他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动作终于完成了，就如同在梦里一样顺利和流畅，他仿佛能听到他的教练兴奋的吼声。

    他微笑着，脸上挂着汗水，咬紧牙关继续下一个动作——扶腿燕式。他不是维克托的“迷弟”，但是他这一次想找到维克托的身影。他要看着维克托，好叫那身影从他的内心深处帮他唤醒更多的、无穷无尽的力量。维克托是梦想的化身、是对梦想的追寻的化身、是此时此刻的季光虹眼中理想型的自己、是季光虹眼里完美的选手——一个对梦想的追随者、一个梦想的成功者。

    他放下左腿，开始了联合旋转。他猜他的脸一定通红。他特别容易脸红。旋转的时候搞不好还表情狰狞。

    维克托的表情管理几乎是完美，任何一帧的他都在优雅地微笑，每一个角度的他都是美丽的。就是这一份美丽碾压了无数选手的梦想但这份美丽同样鲜血淋漓。

    这就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远远无法称为“昨日”的花束，他永不凋谢。

    他直起身子，之后还有一个联合跳跃。他还要更加的耀眼、更加完美地展现自己的美感。但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吃力——如果是维克托、如果是维克托的话！肯定能继续坚持下去的，他每一次都是这么坚持下来的，所有人都是！

    完美的联合跳跃让他收获了观众的欢呼和掌声，这是音乐最后的末尾了。他直起身子，悄悄喘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个三周跳了。

    短暂的躬身旋转后他绕着冰场中央滑了一小圈，心中数着节拍右脚尖用力点冰起跳——后内点冰三周跳——成功落地。音乐恰好结束。观众的掌声一阵高过一阵，他看到一个接一个的观众站了起来为他欢呼为他鼓掌。他喘着气向观众席挥手致意。

    虽然最终落地点并非预定的场地的最中央让他有一点遗憾，但最后他还能完成一个完美的三周跳也是令人惊喜的。他在内心飞快地梳理着整个节目中技术动作的表现情况，一边向观众鞠躬致意。

    他成功了。

    在向几面观众席致意之后他挥挥手滑向了K&C区，那里他的朋友和教练正在等待着他。

TBC

    ——而在场地的另一头，最激烈的竞争才刚刚开始。

    勇利的自由滑？没有的、不存在的。下一回就是Always There最终回了——“遗憾的表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