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nymous.M ;

无性恋者Aii。约稿lof私戳。
灵感来自一本劣质笔记本上的“Aii You Love”。

莫萨莫无差 | 与你再见(3)

莫萨莫无差 | 与你再见(3)

01

作者:Anonymous.M;
·莫萨莫无差
·现代AU
·双方都是音乐家
非HE预警

——————

    这一次是莫扎特开车,萨列里坐在副驾驶上。莫扎特一边哼着即兴的曲子,一边乱打转向灯。

    乡间小路除了他们别无它车。

    一边是海岸与明媚的阳光,另一边是村庄、牛羊和树林。萨列里享受着两边的美景、温度适宜的空调、他所誉为“神的宠儿”的音乐。

    萨列里看着后视镜。后视镜里只有道路飞快的后退和白色的房车车壁上倒印着的模糊的海岸线与天际线。连海鸟的影子都看不清楚。不一会儿倒影全变成了深色的,变成了路两旁成排的树的影子。但是在倒后镜里,它们实在差别不大。

    萨列里睡着了,再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完了。

    他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驾驶座那一侧的窗被完全打开,车钥匙被拔了下来——当然,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萨列里揉了揉头发坐直,将驾驶座的窗户关到只剩一条缝。他看到倒后镜里,莫扎特背靠着车,盯着夕阳。莫扎特夹着香烟正准备点燃的时候停了下来,手又垂到了身体两侧。

    莫扎特看着夕阳。他金色的头发在残阳橙色的光芒里也藏起了光芒,变得一样柔和。被风牵动地蓬蓬的头发像是云朵一样。又蓬松又柔软,还有夕阳的颜色。

    莫扎特又举起香烟,他叼着烟,却没有点燃。他根本没有想拿出打火机来。没过几秒莫扎特就把香烟拿了下来,和打火机一起攥在手里,回到了车上。萨列里猜他是去扔掉它们了。萨列里打开了收音机,正好在播放莫扎特的K330*。

    莫扎特打开驾驶座一侧的门,“你醒了?”

    “嗯。”萨列里看到他听到K330的时候挑了下眉毛。

    莫扎特点了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上了车他就坐着,双手还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没入树林和阴影的道路的方向。

    萨列里也正坐着,他看着在前方一个右转消失在实现里的路。车前璃上隐约倒映出他的轮廓,他依稀能认出他的五官来。他偏了偏眼神,想去看看莫扎特。看莫扎特比看他自己清楚一点,但莫扎特面无表情,侧脸冷硬地像是一尊雕塑。莫扎特极少有这样的时刻。萨列里能感觉到莫扎特的激情还在他体内,甚至莫扎特的入侵性有增无减,但他表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像是一尊雪白的雕塑。

    莫扎特面无表情。

    “沃尔夫冈……”

    “嗯?”

    除了上半身为了回应萨列里的呼唤稍微移动了一下,像是从僵硬的胸腔里挤出了一点点空气。莫扎特还是一动不动,目光也没有移动。

    “沃尔夫冈。”

    “嗯。”

    萨列里看着阳光在地上变得越来越浓郁,像是阴影将浅金色的光芒压到了大地上,变成了更加像是丰收的颜色,直到压入大地。

    太阳一寸一寸地后退,然后沉入海里。

    莫扎特按开了车顶的灯,插上车钥匙钥匙,打开双闪灯,然后双手抱臂靠在座椅上。

    萨列里对这种沉寂并不陌生,他对这种全是鸟叫声、风声和录音带的乐声的沉寂并不陌生。大部分他生活的时光都是这么度过的。

    “沃尔夫冈。”

    “我有不好的预感。”

    莫扎特这么说着,像是感到寒冷一般缩得更小了一圈。

    萨列里下意识就想到了他的父亲。在莫扎特的姐姐玛利亚·安娜出嫁之后身体情况就每况愈下的莫扎特的父亲。

    萨列里看着玻璃里的莫扎特。玻璃里倒映出的莫扎特也正看着他。

    灯光让他看起来更清晰。萨列里能看出这就是莫扎特,而不是什么“雾里的”“远处的”,“你要回去吗?买票吧,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的。”

    萨列里解开安全带,看着一动不动还在看着他的镜子中的莫扎特,“我来开吧?”

    莫扎特没动,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坐直,系上安全带,“你给南内尔打个电话吧。我不回去。”话音刚落他就发动了车,关掉双闪打开大灯,左手先后关掉了顶上的小灯和收音机。 萨列里看着他的侧脸,他直视着前方,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的人,也像阳光能刺痛眼睛一样锐利。他心里全是事情,他惦记着什么,他选择踩下油门将那些全都扔进海里。

    萨列里调暗手机屏幕亮度,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导航显示他们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萨列里在联系人里很快找到了玛利亚·安娜,她应该正在德国。他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莫扎特的姐姐。

    玛利亚·安娜很快就接了电话。萨列里抢在她前面打了招呼,“伯克托尔德夫人早上好。”电话另一头的人顿住了。萨列里看了一眼莫扎特。莫扎特的表情更像是紧张。

    “我是安东尼奥·萨列里,您的弟弟的同事。”

    “我记得您,萨列里大师。谢谢您照顾沃尔夫冈。是我的弟弟出了什么事吗?”贵妇人的声音正如她弟弟所描述的那样温柔。

    “——我没事。”

    莫扎特抢答了。萨列里转头看他,他紧盯着前方的样子像是不关心除了路况以外的一切。萨列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看着莫扎特欲言又止。还好玛利亚·安娜·伯克托尔德是一位优雅又善解人意的女性,并没有让萨列里有尴尬的机会,“我听到了。那么萨列里先生是为了什么事?”

    萨列里压低声音,“莫扎特想问一下父亲的情况——”

    玛利亚·安娜顿了可能有十几秒才回答道,“请他完成这次的演出之后,自己回来吧。”她的声音轻柔优雅,萨列里却听不出她对莫扎特到底是无奈还是厌恶,或是单纯的,在与弟弟长久的拉锯战中过于疲惫。

    “抱歉,我还有客人……”

    “打扰您了,夫人。”

    “嘟——嘟——”这不是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这是坐在驾驶席上的莫扎特撅着嘴,像一条在岸上呼吸的鱼一样嘴唇一动一动,发出的声音,他稍微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她挂电话很快对吧?”

    萨列里本想安慰他他的姐姐不过是忙于迎接客人、照顾孩子——虽然知晓莫扎特家四分五裂的过程的萨列里很清楚这不过是托词,不想莫扎特右手卡着下巴摸了摸自己几天没刮的胡子说道,“她总是那样。她很会照顾家人,她很温柔。她总是退让,好让其他人如愿。”莫扎特只是单纯地在怀念和夸赞他的姐姐。

    萨列里虽然只远远见过莫扎特小姐一次。但她的温柔几乎和莫扎特的活力一样,是不言自明、一眼就能清楚的事情。

    相反,作为弟弟的沃尔夫冈——“我总是添乱的那个。我总能如愿。”

    萨列里的思绪一下子就拐了弯,不论是姐弟之间、家庭生活,还是在工作和才华上,莫扎特总能如愿。*莫扎特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的生存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发光。他就是光。他像光一样入侵着所有他能抵达的地方。

 

    快十一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野营地。

    野营地里只停着三四辆房车,萨列里只看到带着弟弟妹妹在车下玩耍的姐姐,看着他们被母亲叫走回去休息。

    其他几辆车里漆黑一片,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去睡觉了还是在山崖上看星星。萨列里手肘撑着车门,扶着他因为困倦都要垂到地上的头。

    莫扎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萨列里侧头看着他发动引擎:“还挺快的。”莫扎特鼓起脸颊吐出一口气,点点头,“是挺快的。我就把你准备的那个文件夹给那个管理员了。”

    里面不过是薄薄的几片纸,复印着两个人的驾照和租车公司提供的车检报告之类的文件,还有钱。萨列里理得很整齐,莫扎特觉得大部分都是没用的。

    车停到位之后,萨列里解开安全带,莫扎特按亮了顶灯。他们拿出各自的手机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罗森博格给萨列里发了好大一段消息,不过有用信息并没有多少。杂事居多,对他和莫扎特一起请假的抱怨更多。萨列里简单回复了一下关于他的几个学生的安排,其余的就用“一会儿打电话说”一并解决了。萨列里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看着沉寂的森林,长呼了一口气。他没有感觉到很大的压力,毕竟他就是为了逃离乐团才现在坐到了这里。假期里工作与他无关。他也并没有感觉得到了放松。罗森博格的文字还像豌豆射手的小豌豆一样一个个飞出来撞在他脑子上。

    莫扎特可能是在更新社交媒体上的动态,可能是在回复粉丝们的消息,不过他看到萨列里收起手机也就一同关掉了屏幕。

    他们下了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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