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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恋者Aii。约稿lof私戳。
灵感来自一本劣质笔记本上的“Aii You Love”。

| YOI | 绣球花04

绣球花04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感觉我找回了一点当年的感觉

隶属于《爱是一件小事·永远的奥古斯都与绣球花篇》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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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是一个太阳能电池板——见光就会恢复活力。

以他今天在冰场上优雅、又左右逢源的表现,很难想象前一个晚上他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坐在床上发呆——可能是一条流浪狗坐在桥洞的一堆废报纸上。可是今早的他笑容完美,头发也好好梳理过了,蒙尘的蓝宝石在日光下更加耀眼。

尤里看着这样的维克托走下楼来不耐烦地耸了耸肩。他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手指在桌面上使劲反复敲打,看动作像流畅的钢琴曲,听声音却像施工的装修队。

“你不累吗?我可爱的尤里奥。”维克托拿起尤里面前盘子上的三明治。他顺手想捞一个椅子拉出来坐好,却没有摸到。手空挥了几下,只好端起了一边的咖啡。

“尤里奥”皱了下鼻子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动作难以同时完成,非得一个结束之后才能继续另一个。后一个动作就更像是一种抗议——或者掩饰。

“我们去冰场找勇利吧~”维克托将冰咖啡一饮而尽,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哼着歌走向了玄关。尤里只能立刻追上他,这让尤里看起来像是维克托的追随者,尤里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决定不和维克托再计较,鉴于后者昨天是个小可怜。

俄罗斯的春天天亮的很晚。赶去冰场的尤里和维克托用披星戴月来形容也差不多了。“勇利几点去的冰场?”维克托用围巾围着自己的脸说道。“六点他和威廉就走了。”尤里答道,踟蹰了片刻尤里说道,“我下周想去一次中国。”

这下轮到维克托皱鼻子了,“你为什么跟我说?”他有些困惑,紧接着他说道,“你和你的教练雅科夫说就可以了。”他一本正经地在“你的教练”上加了重音,“我可只负责勇利一个人的。”

尤里又翻了个白眼。

“说说吧,你怎么又想去中国。比赛可没多久了。”维克托善解人意地询问道。

“我再去找一次谢尔盖。”

“谢尔盖?哦……你的编舞顾问。”维克托点点头,“那还是挺重要的,给雅科夫说说计划和进度,他应该会同意的。”

“不·用·你·指·导·我!”这几个词尤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有些气呼呼地往前走,维克托跟在后面放松地笑着。仿佛前夜寒霜侵袭的练习室只是一个错觉,是另一条世界线上的事情。尤里都不想去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喔,可怜的勇利。

维克托接着问道,“你一个人去?”

“我约了光虹。”尤里答道。

话题在这里恰好因为拱桥上的河风戛然而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为了避免喝一肚子冷风把脸埋进了围巾或高领子里。

不少同冰场的运动员——也就是维克托和尤里的同门也到了冰场门口。维克托主动向他们挥手打招呼后挤进了更衣室。尤里混在他身边僵硬地挥了挥手,也蹭了几个“早上好”。

男生的更衣室一大早能有什么惊喜呢,不过是地上东倒西歪的球鞋、不挂到柜子里的外套和可能好几天前就在这里的袜子——还有它们正在换衣服的主人。维克托表情不变地穿过这一片混乱,找到自己的储物柜。他经过的地方外套和球衣瞬间进了该去的地方,袜子都被踢到了柜子底下。尤里的柜子在靠外的地方,他拎着自己的冰鞋看着维克托。

人们还是怕维克托的。

不管维克托觉得自己是普爱和善的神还是友好亲切的同门,人们还是怕维克托的。

维克托把外套一脱就算换好衣服了,踩着冰刀又从最里面走出来。不像尤里电视和动漫里会看到的那种生活,没人和维克托搭话,甚至其他人彼此之间也不说话。

尤里不知道维克托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人们在他身边是不说话的。

维克托正如往常地走了出来,“走了!尤里!”他喊了一声。

斜靠在柜子上的尤里下意识哼了一声站直跟着维克托走。

也没有人会跟尤里说“一会儿冰场见。”

尤里的边上只有维克托,维克托的边上只有尤里。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啊。勇利来好久了。”米拉的头正准备探进男更衣室的门框,尤里伸出手一根手指戳中米拉的额头:“别挡道啊!!”

“勇利呢?”维克托问道。

米拉回过头朝冰场努了努嘴,“我来的时候雅科夫、勇利和威尔森就在开小会了。”

维克托什么也没说,突然增大步幅几步就把米拉和尤里甩开了。

冰面上已经站着几位选手在滑行热身,维克托将冰刀套摔在地上,垂直切开热身绕圈的队伍直插场地中央。

他对着冰场角落挥着手喊道:“雅科夫~”他一只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

雅科夫勇利和威廉·威尔森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到他身上了。

维克托垂下头,双手垂在身侧。

勇利清清楚楚听到雅科夫冷哼了一声,他松开抱臂环胸的手,按下了播放键。维克托的选曲《Der Printz ist fort》开始了。所有人都是他的观众,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勇利下意识咬住自己口腔内的软肉。这是昨天晚上之后他第一次“面对”维克托。作为维克托的资深粉丝,勇利看得出维克托状态很好。他特意喊了雅科夫,应当是叫雅科夫过目他的编舞和呈现,那这就是他认定的版本了。他连“雅科夫你来看看”都不说,直接站上舞台。

维克托复出的第一个节目,世锦赛上启用的短节目,《Der Printz ist fort》。

音乐一响起,维克托滑向右半场,仿佛是散步一般,他双手背在身后,头低垂着,有时张望,像是有些忧愁。莫霍克、反莫霍克、单刃,辗转反侧。与他表面的忧郁颓废相背的是他的滑速并不低,在歌者一个重音时果断起跳,开场便完成了一个四周跳。随后仍旧是一段接续步——在“Der Prinz ist fort.”一句随着歌者拔高的声线,维克托在这里安排了一个跳接旋转。

旋转时他一手捧心,一手伸向前方。表情深情而悲伤——转速并不低,但每一位选手都仿佛能看清他的表情,被悲伤感染。这是前两个跳跃之间就已经铺垫好的情绪基调。

“Vorm Fenster vachst ein Dornenbusch”维克托早已结束旋转,单手慢慢上举,连续步法带着他辗转在冰面上。他仿佛抚摸着无形的墙壁,视线也随之往上攀,似在追寻遥远的星空。到了一定高度他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窗户上长满了荆棘”。他收回手回头继续前行。

待全曲终了,冰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四个四周跳没有一个有瑕疵,跳跃动作的高度和距离、接续步的力度和速度,与南内尔·莫扎特*对命运的纠结与控诉完全贴合。她与“失去”在命运中紧紧纠缠。她离不开这种命运,更主动留在这种命运中——为了她更为天才的弟弟,后世更为熟知的音乐家莫扎特,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她也曾控诉这种命运,为这种命运抗争过,但结果上,她还是与这种命运紧紧相缠。

——维克托为了舞台放弃了自己作为普通人的爱与生活,我是知道的。

勇利站在场边看着维克托站在舞台中央,像是刚结束一次正式演出一样接受大家的喜爱和欢呼。他优雅地欠身,挥手,大面积玻璃窗透过的初亮的天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沐浴在光中。

对于维克托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成就舞台,成就完美无瑕的舞台,成就深入观众心里的舞台,为此他牺牲多少都不在意。他发现自己的舞台已经没有心意和惊喜了,他便去寻找。

这就是维克托的赛季主题。维克托在笔记本上写下的词语是“舞台”。

他与舞台、与观众紧紧纠缠的命运。

他是舞台上的王者。

勇利为他鼓掌。

维克托几步滑到了场边的勇利和雅科夫面前:“早上好啊,雅科夫。勇利——你和威廉都不叫我。”雅科夫直接打断寒暄的离题对话冷着脸说道:“我们有事,你去练你的。”维克托从来不怕雅科夫,后者拿他也没什么办法。维克托摊开手露出了他标志性圆眼大桃心嘴的吃惊表情,“雅科夫都不和我说两句话吗?太冷漠了吧。今年的比赛和节目还全都要仰仗您的帮助呢。”勇利旁边雅科夫的表情已经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了。

维克托的行为和话语都太挑衅了。雅科夫理都不想理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就自己处理。”

“啊~太冷漠了吧,雅——科——夫——”在维克托撒娇的长音里,雅科夫转身背对着维克托对勇利说道,“换曲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你和威尔森编舞完成后给我看一眼。”他又转向威尔森:“你要是下个赛季没有别的工作,可以考虑来我们冰场。”

勇利在维克托一下一下眨着眼睛的撒娇中也慢慢转过了头,“威、威廉,要不……要不我们去小房间。”他指了指一边的小房间。威尔森比了个OK的手势,和维克托挥了挥手就和勇利朝那个废弃走廊走去。

勇利有些僵硬地在维克托“晚上我在家里等你喔~”的声音中选了一间房间。房间是旧的芭蕾舞室,虽然已经不再用了,却仍有定期的打扫。威尔森笑道,“看来你们昨天有非常美好的一晚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吗?”勇利双手捂住眼睛猛地搓了几把自己的脸:“美好倒还行。我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睡着了。”

威尔森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哈。”勇利一脸苦笑。“那你的选曲呢?还是《人如何逃离阴影》吗?你能告诉我你的阴影是什么了吗?”

 

-tbc-

 

*南内尔·莫扎特:莫扎特的姐姐,全名为玛利亚·安娜·沃布尔嘉·伊格娜提亚·莫扎特,南内尔为其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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